耗子看着手里的六品参,心里满是惊讶 —— 活了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吃六品参,而且还是首接干嚼。
“枫哥 这 这是六品参啊”
他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,
“首接嚼会不会太浪费了?”
“现在不是浪费的时候,你的伤要紧。” 陆少枫说着,从背包里掏出火柴,点燃了旁边的柴火。
把陨刀放在火上烤,刀身慢慢变红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表面残留的血迹以前清洗干净,露出里面的冷光。
时不时转动刀身,确保每个部位都能烤到,动作专注而认真。
陨刀烤得通红后,陆少枫拿起刀,吹了吹上面的火星,然后蹲在耗子身边。
“等会儿会有点疼,忍着点。” 声音比刚才柔和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耗子点点头,把六品参含在嘴里,参的微苦和甘甜在嘴里散开,稍微缓解了些紧张。
陆少枫用陨刀轻轻割开伤口 —— 子弹还在里面,嵌在骨头缝里,周围的肉己经有些红肿。
“啊!疼!枫哥!轻点!” 耗子疼得大叫一声,浑身发抖,嘴里的六品参差点掉出来。
紧紧咬着牙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还是强忍着没乱动 —— 知道只有取出子弹,伤口才能好。
陆少枫的动作很稳,手指控制着陨刀的力度,每割一刀都停顿片刻,观察耗子的表情。
能清晰地感受到耗子身体的颤抖,心里也有些不忍,却还是没停下动作 —— 长痛不如短痛。
用陨刀慢慢把子弹从骨头缝里挑出来,子弹上还带着血和碎肉,掉在地上,发出 “叮” 的一声。
“好了,子弹取出来了。”
陆少枫赶紧用草药粉撒在伤口上,草药粉碰到伤口,耗子疼得又是一阵发抖。
陆少枫用干净的布条,把伤口重新包扎好,布条缠得松紧适中,既能止血,又不会勒得太紧。
耗子疼得浑身是汗,瘫在干草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把嘴里剩下的六品参嚼了嚼,吞进肚子里 —— 参的甘甜在嘴里散开,缓解了些疼痛,也让他稍微有了点力气。
想到自己竟然能首接干嚼六品参,眼泪突然哗啦啦地流了下来。
陆少枫以为他是疼哭了,刚想安慰他几句,就听到耗子说:
“枫哥 下次受伤 是不是还能吃六品参啊?”
陆少枫愣了一下,随即抬手给了耗子一个不轻不重的大逼兜,掌心拍在他后脑勺上,发出 “啪” 的一声脆响。
“你个夯货!”
陆少枫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,眼神却软了下来,
“还想下次受伤?再敢这么不小心,别说六品参,连草根都不给你吃!”
耗子摸了摸后脑勺,嘿嘿笑了起来,眼泪还挂在脸上,看起来又傻又可怜。
“我这不是觉得六品参好吃嘛”
小声嘀咕着,手指还无意识地摸了摸包扎好的腿,“比我娘煮的红薯还甜。”
陆少枫没再跟他计较,从背包里掏出两块肉干 ,是之前烤的狍子肉,用油纸包着,还带着点温度。
递给耗子一块,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嚼着。
肉干的咸香在嘴里散开,混着刚才六品参的甘甜,倒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棚外的火光 “噼啪” 作响,映着两人的脸,暖融融的。
醉仙吃完参,蹲在陆少枫脚边,用小脑袋蹭他的裤腿,尾巴摇得像拨浪鼓。
白龙和狗帮守在棚外,时不时传来几声低吠,警惕地盯着雾里的动静。风卷着雾丝吹进棚子,带着点凉意,却没冲淡棚里的暖意。
“枫哥,”
耗子嚼着肉干,突然开口,“你说 黑虎他们会不会真的被狼吃了?”
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,眼神里还有残留的后怕 ,刚才陆少枫虽然没细说,但他也能猜到,黑虎他们不会有好下场。
陆少枫看了他一眼,没说实话,只是淡淡道:“他们那样的人,早晚会有报应。”
不想让耗子知道太多血腥的事,毕竟耗子虽然跟着他打猎,却还没见过一次死那么多人的残忍场面。
“你好好养伤,等明天伤好点,咱们就去找王秃子的队伍,把剩下的参拿回来,然后就回部落。”
耗子点点头,没再追问。靠在干草上,慢慢嚼着肉干,
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陆少枫背包里的参 —— 刚才那半棵六品参的甘甜,还在嘴里回味,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金贵的东西,枫哥还真舍得。
想到这里,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,觉得这次受伤虽然疼,却也不算亏。
两人吃完肉干,都有些困了。
陆少枫把耗子往干草堆里挪了挪,让他躺得更舒服些,然后自己靠在旁边的木柱上,闭上眼睛。
醉仙也钻进他的怀里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。
白龙和狗帮还在棚外守着,偶尔传来的低吠,成了夜里最安心的背景音。
陆少枫却没立刻睡着。他脑子里想着白天的事 —— 黑虎等人的惨状、李疤脸被绑在树上的模样。
“看来以后进山,得更小心了。” 陆少枫在心里嘀咕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陨刀。
刀鞘的冷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些,
睁开眼睛,看向棚外的雾 —— 雾里静得有些反常,连虫鸣都没了,
只有风卷树叶的 “沙沙” 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。
警惕地听了一会儿,没发现异常,才又闭上眼睛。
可心里的不安却没散去 —— 决定明天一早,必须尽快找到王秃子的队伍。